陈茂要先去书院那边跟夫子请个假去试着卖暖宝宝。
原本何氏说她带着娇妻和陈瑾去卖就好了，娇妻把自己的顾虑和想法说了出来。她当时一脸认真的同陈茂道：“爹，这东西罕见，如果让别人知道是我们发现的，问我们在哪里发现的，我们是说还是不说，且小北坡那边现在的都被我拿光了，他们过去看到没有肯定以为我们在骗人。”
“而且，大家有衣裳穿，肯定就不会花钱在来买这个，所以我想拿去找青楼的姐姐们，听说她们都穿得少，她们会买的概率会大一些。”
陈家三人当时听到娇妻目光纯洁的说出青楼的时候，三人都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陈茂和何氏二人更是在心中暗骂李老三不是人，什么都拿回家说。
陈茂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觉得娇妻说得有道理，但他肯定不能让自己的媳妇儿和儿子去那种地方，娇妻一个小女孩儿他肯定也不能让她去，所以他上午干脆请个假。
陈茂请假很顺利，四人就兵分两路，陈瑾和何氏去卖荷包，娇妻和陈茂去卖暖宝宝。原本陈茂是要一个人去的，但娇妻说她跟着一起去，主要她是想看看青楼的姐姐们都有多好看。
当时陈家父子二人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何氏倒是也想瞧瞧那些青楼的姑娘有多么好看，但碍于夫君和儿子还在场也就只有把自己的好奇心给压了下去，羡慕的看着娇妻跟陈茂往青楼的方向去。
四人分开过后，7988见二人大摇大摆的往青楼走，忍不住提醒娇妻：“你公爹是读书人，大白天的这样去青楼，是不是不合适？”
娇妻疑惑的问：“为什么不合适？”在娇妻心里，青楼跟酒楼这些是没有区别的。
7988心里一万次哀嚎，它怎么就摊上了一个人类幼崽宿主，说太多她懂不起，不说又不行。人类幼崽是个笨蛋也就算了，这古代的当爹的成年男子竟然也如此的单纯。
“自古文人重名声，尤其是你爹这样什么都没有的文人，更要注重名声。青楼这些地方，文人去了于名声有损。”7988虽然郁闷，却也不得不找到合适的说词来跟娇妻解释。
娇妻却更加疑惑了：“为什么文人去了青楼就名声有损呢？”
7988觉得，这天，没办法聊了。
他道：“你问你公爹以前可有去过青楼，他就知道应该怎么做了。”他决定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陈茂。
娇妻只能按下疑惑，好奇的问陈茂：“爹，您以前去过青楼吗？”
陈茂脚步一顿，浑身一震。
他今日请了假没有去上课的，若是被人知道他请假就是为了去青楼，且还是白日，只怕名声就毁了。
“并未。”他同娇妻道：“小丫啊，我们需要乔装一番再去青楼。”
“去青楼为何要乔装一番呢，又不是要去做坏事？”娇妻满脸疑惑。
陈茂心道，还好李老三有点良心，没有什么都跟娇妻说，他咳了一声道：“书院规定了不能去。”
娇妻心中很是敬畏书院这些地方，因此就没有再问了。
7988：“？？”
这么容易就打发了？
二人出现在青楼门口的时候就是一副逃难的模样，白天的青楼是不营业的，所以关着门。
娇妻看着紧闭的大门，小眉头皱了起来：“青楼的人可真懒，都日上三竿了，还不开门做生意。”
陈茂装作没有听到娇妻的吐槽，他总不能跟娇妻说人家是晚上做生意的。
娇妻道：“爹，我们找个人问问青楼一般都什么时候开门吧！”
陈茂连忙道：“不用不用，我们直接敲门即可。”
他上前走了几步，却有些踟蹰，他也是第一次来青楼这样的地方，总觉得十分的别扭和排斥。
就在陈茂兀自纠结的时候，娇妻已经举着黑黢黢的小拳头“咚咚咚”的敲门了。
陈茂：“……”
娇妻敲了三次门，里头才传来一道不耐烦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
伴随着这个声音，门被拉开了。
老鸨看到门口两个脸上脏兮兮，穿着普通的人，看向陈茂问：“卖女儿的吗？”
陈茂立即摆手：“不是，不是，我们是来卖东西的。”
老鸨脸色顿时就整个都黑下来了：“老娘不买东西，滚……”
陈茂被呵斥得脸上有些挂不住。
娇妻眼瞧着老鸨要关门进去了，小身子灵活的挤了进去，嘴甜的道：“姐姐，我们的东西很好的，您都开门了，不如就瞧瞧，若是不想要我们马上就走，绝不纠缠。”
老鸨都是三十多岁的老黄花了，听到娇妻这么个小豆丁喊她姐姐，想着的确起都起来了，就双手环胸问：“那好，看在你喊我一声姐姐的份儿上，我就瞧瞧你的东西。”
娇妻立即咚咚咚的跑出去把陈茂手上的包袱拿过去，抱着进屋，将包袱打开。
老鸨看着那从未见过的一片片颜色艳丽，上面还有动物图案，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符号的东西，有了几分兴趣：“这是何物？”
“这叫暖宝宝。”
名字也奇奇怪怪：“有何作用？”
“姐姐亲自感受一番，我说了姐姐应当也感受不贴切。”
免费试用，老鸨当然不会拒绝。老鸨道：“只能保暖五个时辰，还要二十文一个？”
她摇头道：“不行，太贵了，若是便宜一些我倒还差不多。”
娇妻也没有卖过东西，但她相信7988，所以坚定的摇了摇头道：“如果姐姐觉得太贵了，那我们就不卖了。”
她十分礼貌的道：“打扰姐姐休息啦，那我先走了。”
说完，她就蹲下小身子去系包袱。
老鸨：“……”她就是习惯性的讲价而已。
她这一晃神的时间，娇妻已经把包袱系上，吭哧吭哧的抱着包袱出去了。
老鸨立即道：“我买，我买，我全买了。”
这么稀奇的东西，二十文一个，实际上并不算贵，她买一个人，调教、供吃供喝这些算起来要费不少钱，自然是希望那些姑娘能够多活几年多给她挣点钱。
娇妻笑眯眯的抱着包袱回去，真诚的道：“姐姐，我绝对没有坑你的，都是良心价。”
老鸨问：“你这里一共有多少个？”
“原本是有一百个的，但给姐姐您试用了一个，所以就是99个，姐姐您给我一千九百八十文就是了。”娇妻道。
门外的陈茂听到娇妻一下子把金额报了出来，心中微讶。
老鸨倒没有觉得有什么，只当是大人教娇妻说的。
她难得大方的道：“我给你二两银子吧！这一个暖宝宝也是我用了的，我不占你便宜。但你下次有这东西，还给送来，不过我冬天要，春夏秋可不要。”这个时候，一两银子是一千个铜板儿。
有些大方的客人，光是给楼里几个招牌的打赏都不止二两，所以老鸨也不抠这二十个铜板儿。
娇妻不知道这些，只当老鸨是好人，满脸堆笑的道：“多谢姐姐，姐姐你可真是个大好人。”在她看来，二十个铜板可多可多了。
老鸨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是好人，不由得真心的笑了笑。
这一笑起来，脸上的尖酸刻薄之色都少了一些，倒真有几分好人的样子。
她道：“你等着，我去给你取银子。”
娇妻乖乖的点头。
很快老鸨就取了二两银子过来，还有一包点心。
她把银子和点心一起给娇妻：“这点心给你吃。”
娇妻欢喜的接过：“谢谢姐姐，姐姐你真好。”
她走之前忍不住叮嘱：“姐姐，你们开门做生意还是早些起来吧，早上人多，时间晚了就没生意了。”
老鸨看着娇妻操心的小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也没有把真实情况说出来：“好，姐姐听你的，以后早点开门。”
陈茂看着娇妻手中的点心，对着老鸨一礼。
娇妻走到陈茂身边，冲老鸨挥了挥手：“姐姐，那我先走啦。”
老鸨也冲她挥了挥手，她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突然眼眶有些发酸，心里默默的想着，希望这个黑黢黢的小姑娘，能够永远这般天真善良。
她这样的人是脏的，手也是脏的。
她很久都没有做人的感觉了，今天却有一种做人的感觉。
娇妻把银子和点心都递给陈茂，陈茂接过，摸了摸娇妻的头顶，问她：“小丫想读书吗？”
昨天他就知道娇妻是个聪明的姑娘了，但今天才发现娇妻的聪慧可能并不比阿瑾差。
老鸨以为娇妻的一举一动是他教的，实际上没有任何人教她，按照昨天的计划，原本是应该他去卖这些东西的。
今日若非娇妻，陈茂觉得他自己来卖这些东西，绝对卖不出去。
娇妻闻言仰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陈茂，激动的问：“我可以读书吗？”她虽然也跟着7988学了一些东西，但7988有它的规矩，并不能教她太多东西，若是教了就是违反规定了7988就会受到惩罚。
商城倒是有不少的书，系统也有学习功能，但她基础的都没有学过，系统里的那些东西对现在的她来说太复杂了。
陈茂和蔼的道：“你若是想学，我就让阿瑾和你娘教你，我得空了也教你。”
娇妻高兴得忍不住原地蹦脚，高声道：“谢谢爹，我想学的，很想很想学。”
陈茂看着她可爱的样子，也笑了起来：“我们先去找阿瑾吧，今天赚了钱，我们去买肉包子吃。”
娇妻听到肉包子三个字，口水都流出来了，忍不住猛点头。
先前他们约定的，两边把事情办完了就在镇子的牌坊下头等着，所以陈茂和娇妻就往牌坊那边去，他们过去的时候陈瑾和何氏已经在牌坊下面了。
何氏看到他，迎了上去问：“怎么样，卖出去了吗？”
陈茂含笑道：“卖出去了。”他把荷包取下，拉开荷包给何氏看，周围人多，遂小声道：“卖了二两银子。”
虽然声小，但也足够陈瑾听到，陈瑾眼睛一亮，看向娇妻。
娇妻眼睛都笑弯了。
何氏也眼睛都笑弯了，随即想到什么，问娇妻：“小丫，有没有看到漂亮的姐姐啊！”
陈茂听到何氏的问题，脸上的笑容一僵，旋即又无奈的笑了笑。
娇妻眼睛亮亮的点头：“有，姐姐漂亮，人也很好，还给我们送了点心。”
何氏看向陈茂的目光就有些不一样了。
陈茂求生欲极强的道：“小丫说的漂亮姐姐就是青……楼的老鸨。”
何氏虽然没有去过青楼，但从前也听家中兄长说过，老鸨都是年老色衰的。
“且，我们过去的时候，脸都是抹黑了的。”这脸，都是走远了之后才洗了回来的呢。
陈茂这般说，何氏才想起他一个读书人白天不适合去青楼。
陈茂道：“我们先去买几个肉包子，你们就去家去，我回书院。”
何氏点头，牵起娇妻的手，陈茂牵着陈瑾，一行人往卖包子的地方去，路上娇妻兴致勃勃的跟何氏和陈瑾说了卖暖宝宝的详细经过。
何氏夸奖道：“咱们小丫可真聪明。”
陈瑾对娇妻也有些刮目相看，若是他被那老鸨恶言骂了，或者是看到老鸨的态度，只怕立马就转身走人了。
陈茂就顺道跟何氏和陈瑾说了教娇妻读书的事情。
陈瑾如今三字经那些都已经学完了，跟着陈茂在读四书五经。
村学的童生现在还没有教到四书五经来，他在村学更多的时候是练字和完成陈茂给他布置的功课。
娇妻愿意学，何氏和陈瑾自然是愿意教的。何氏以前就是在县城生活的，所以直接领着他们去了县城最好吃的的包子铺一次性买了二十个肉包子，花了六十文钱。
她先给了娇妻和陈瑾一人一个肉包子，然后给陈茂拿了一个，自己也拿了一个。
娇妻见大家都分到了，抱着肉包子就美滋滋的啃了起来，一口咬下去娇妻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
陈瑾也暗自咽了一下口水，拿着包子啃了起来。
一个包子下肚，娇妻吃得一本满足。
吃完包子，何氏同陈茂道：“今日卖东西的钱，我想拿回去跟家里人说这是小丫捡的。”
两个嫂子不怎么待见小丫，总觉得小丫花光了家里的钱，既然小丫成了她媳妇儿，她少不得要多为小丫打算一二。
陈茂笑着道：“这本来就是小丫捡的。”
何氏一想，可不是么，原本那些东西就是小丫在小北坡捡的，卖的钱自然也算捡的了，夫妻二人会心一笑。
娇妻一脸感动：“爹娘你们可真好。”
何氏怜惜的摸了摸娇妻的头，最开始若说是单纯的同情，但经过一天的相处，她已经喜欢上这个勤快、聪明、活波的女孩儿了。
不过娇妻可太黑了，希望以后好好养着能够白回来。
陈茂叮嘱何氏：“回去交钱的时候，你记得把今日买包子的钱减出来，莫要在补贴自己的钱了。”以前他不说这些，是因为知道兄嫂为他付出良多。
但如今，两位嫂嫂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他也少不得要为自家着想一二。
何氏温婉的点了点头，夫妻二人又依依不舍的说了一会儿话，何氏捡了三个包子出来让陈茂带走。
陈茂也不客气，这次他离家并未从家中带钱和东西出来，往后这一个月也是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的。
跟陈茂分开过后，何氏带着娇妻和陈瑾去城门口。
华生看到他们三人大包小包的，笑着道：“秀才娘子又买这么多东西回去呀！”陈家虽然也穷，但大家都知道，陈家可是有个金娃娃媳妇儿。
这么些年，秀才娘子每回进城回去都是大包小包的。
何氏取了一个肉包子出来，让陈瑾去给李华生。
口中道“这不是小丫没有冬衣么，所以就买了些棉花和布，再想着爹娘那一身衣裳有些旧了，也给爹娘扯了点布。”
“秀才娘子可真孝顺。”
说话间，陈瑾已经拿着包子走到李华生跟前了，他把包子递给李华生：“华生叔，给您。”
“哎哟……这可使不得，这等金贵的东西你自己个儿吃就是了。”华生连忙拒绝。
陈瑾把包子塞华生手里就跑到车尾去坐着，李华生也不好捏这个包子推来推去，只能摸出了两个铜板儿喊陈瑾：“阿瑾过来，早上的车钱你拿回去。”
吃人嘴软，收了人家的包子总不好再收人车钱了。
一个铜板管一个来回，每次陈茂都是单程的，他已经就占便宜了。
陈瑾道：“华生叔，车钱是车钱，你就收着吧！”
娇妻靠在何氏身上坐着，笑嘻嘻的道：“华生叔，你在不吃包子都冷啦，冷了可就不好吃了。”
“我跟你说，这包子可香了，咬一口下去又是肉又是油……”
这年头的人，就听不得肉啊、油呀这样的字，一听见那唾液就开始分泌了。
华生被娇妻说得一阵嘴馋，忍不住就咬了一口包子。
果然跟娇妻说的那样，一口下去又是肉又是油。
他们不收铜板儿，只能下次给他们免了车钱，李华生想着。
娇妻他们过来的早，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没有人，等了一会儿早上坐车来的人才陆陆续续回来了。
李才媳妇儿看着何氏大包小包的，眼中羡慕不已。
回到陈家，何氏并没有把先前买包子的钱从那二两银子中扣出来，她把卖包子和卖荷包的钱全部都给了陈婆子，统共是二两银子并九百文钱。
陈婆子听到这二两银子是娇妻捡的，乐得找不到北，搂着娇妻不住的道：“哎哟，咱们小丫的运气可真好，出一趟门就捡了二两银子。”
她说道那二两银子的时候故意把声音抬高了一些，还扫了李氏和黄氏一眼。
李氏和黄氏也很高兴娇妻捡了钱，乐得不行，完全没有注意到陈婆子扫那一眼，二人正拉着娇妻再问她是在哪里捡的钱呢。
娇妻道：“娘和阿瑾去铺子里卖荷包的时候，我在外面的门口捡的。”这个说法，也是先前几人商量好的。
黄氏道：“三弟媳去卖了那么多次荷包都没有捡到过钱，小丫第一回去就捡到钱了运气和真好。”
这话说得，娇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接啊！
只能干干的笑着。
“三婶三婶，什么东西好香啊！”四岁的陈清莲扒着何氏问，还垫着脚尖要去扯桌子上的包裹。
何氏不着痕迹的把包裹往里推了推，把其中一个递给陈婆子：“娘，这是我给大家买的肉包子，一人一个。”
几个小孩子听到肉包子眼睛都亮了，年纪小的两个吵着要吃，年纪大的几个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肉包子。
便是李氏她们听到肉包子都不由得吸了吸口水。
陈婆子无奈的看了何氏一眼，问：“买这包子多少钱，我把钱给你。”
何氏道：“娘，这算是我孝敬你们的。”怕陈婆子非要给她钱，她连忙把给陈婆子和陈长生扯的布给她：“这布给您和爹坐衣裳。”
相处了几年这个三儿媳妇是什么样的，陈婆子也清楚。
先前何氏刚进门的时候，带着两个丫鬟，她唯恐跟她相处不来，也唯恐何氏拿乔要摆大小姐谱，却没有想到这个三儿媳妇很好相处，也很孝顺。
见其他几个侄女儿巴巴地望着她，何氏把糖果打开，给她们一人抓了几颗，又给她们一人拿了一根头绳。
陈清莲看到里头还有好几条头绳，歪着脑袋问何氏：“三婶三婶，你还有那么多头绳，可以再给我几根吗？”
何氏笑着道：“那几条是三婶给你小丫嫂子买的哦。”
陈清莲不解的问：“为什么小丫嫂子那么多，我们只有一条呢
娇妻麻利的撕了一片暖宝宝，贴到老鸨的胳膊上：“姐姐等一忽儿，就知道它的作用了。”
陈茂在娇妻动作的时候，就已经背过了身去。
老鸨等了一会儿，就感觉到那个叫做暖宝宝的东西散发出了温暖的热意，一双眼睛慢慢睁大，里头有兴奋的光芒：“小丫头你这东西是如何卖的？”
每年冬天，楼里头总有一些身子不好的会冻病，然后就没了，若是有了这个岂不是会少死一些人。
“二十文一个。”娇妻道：“不过我得跟姐姐是先说清楚了，这个最多保暖五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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